[REBORN!][6927] 戒斷症
December 16, 2015
真的是致鬱系。慎入。
這次嘗試基調為BOSS的獨白,也許會讓人覺得OOC,但我盡力了。
反正BL本來就OOC。(這句真好用啊我要抄起來貼在螢幕上)
再提醒個,這篇裡的BOSS是煙酒不忌的癡情男子漢。然後骸是先走的人。
我覺得有所善終、有時間能好好道別,就是HE。
即使會很心疼。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失去其實不可怕。
可怕的是不知道還剩多少時間,以及往後即將度過多久的、多久的孤獨。
這次嘗試基調為BOSS的獨白,也許會讓人覺得OOC,但我盡力了。
反正BL本來就OOC。(這句真好用啊我要抄起來貼在螢幕上)
再提醒個,這篇裡的BOSS是煙酒不忌的癡情男子漢。然後骸是先走的人。
我覺得有所善終、有時間能好好道別,就是HE。
即使會很心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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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去其實不可怕。
可怕的是不知道還剩多少時間,以及往後即將度過多久的、多久的孤獨。
6927 戒 斷 症
他所熟悉的霧,是連夢境都來去自如的。
可以在最不可能的時間現身在最不可能的地點並以此翻轉戰局,某種意義上來說真的是能呼風喚雨的、慓悍的人。
卻沒想到這樣的人,也有被過往陰影追上、被殘忍現實綑綁,再也無法隨意行動的一天。
在最後這段並不算長的日子裡,都是庫洛姆在外頭奔走。
他想,骸真的把這個女孩子養得很好,獨立又堅強,彷彿一直以來她才是唯一的霧之守護者。甚至,敢於將她最重要的這個人託付給自己。
「BOSS,你要陪著他。」
她用你而不是您。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真的與她站在同一陣線了。
請替我,替我,陪在他身邊。
※
他忘記自己是怎麼開始會喝酒的,但煙是跟著獄寺抽的。
一開始獄寺還很不願意,罵罵咧咧地說著要戒煙,結果後來忘記帶打火機時都是獄寺幫忙點的火。他覺得那些時刻是跟獄寺最靠近的時候,不曉得獄寺是不是也這樣覺得,所以才沒再阻止他。
其實煙跟酒他都沒怎麼上癮,只是能抽、會喝,自然就有很多能派上用場的時機。
乾了這一杯,幫對方點根煙,朋友立刻變兄弟,多方便。
他特別喜歡淡煙跟涼煙。獄寺總笑他太秀氣,他想這措詞可真溫和啊,其實大可以說他死娘娘腔抽女人煙,因為六道骸就是這樣說的。
有次難得買到鳳梨口味的涼煙,那天骸少見地願意在他抽煙時靠這麼近(不然一般都像個黃花閨女似的有多遠躲多遠),但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不會抽煙的人會被煙氣嗆到這種、他以為自己會犯下過失殺人罪的地步。
他問過原因,骸只是輕描淡寫地說,借別人的東西來用就要注意別弄髒,後來拿回自己的東西之後,也就保持這樣的習慣了。
他當時就覺得,這個人,真的是很溫柔啊。
至於喝酒的話,也是自己約,骸才陪著喝,而且最後骸的杯子一定是他幫忙乾掉的。他覺得骸看起來不是酒量不好、反而像是不喜歡喝。也對啦,他就小孩舌頭啊還愛慘巧克力,而且喝了酒晚上總是唉唉叫著頭痛然後纏得他這樣那樣的,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常跟骸小酌了。反正還是有很多其他有趣的事能一起做。
後來他常在想,早在知道骸一碰酒就頭痛時,他就該發現那些徵兆了。
夏馬爾說神經性頭痛是痛起來要人命的東西。
他還以為骸的不煙不酒只是個人的良好習慣,甚至曾經因為這點跟對方的不良背景相差過大,反而覺得很可愛,但現在想起只覺得心痛。
雖然早點發現也不能解決什麼。
骸說那就很像坐摩天輪,上去了就是得轉一圈才能下來,他真的很想揍他,他們都還沒一起搭過那種白癡情侶專用的東西呢。
當初什麼都還懵懵懂懂十幾歲的年紀,他一緊張就不小心突嚕一下地對六道骸說出類似想在一起之類的話,他想當下絕對是被誤解了,否則對方那一臉不可置信地顯示出 竟然被你這廢柴黑手黨搶先真是奇恥大辱 的表情也不會如此記憶猶新,在下一秒卻兇神惡煞地說著「有膽看上老子算你狠你就不要後悔」接著就劈頭蓋臉親了過來。
他想,骸是不是早在那時就預見了自身的結局。
※
只剩下他之後,他又重新抽起了煙。
仗著煙淡,一天抽掉兩三包也不算什麼。難得雲雀學長某次風塵僕僕地回來時,正好就撞見他在快滿出來的煙灰缸上按熄最後一點火星的那一幕。
「這麼想死,我可以現在就送你上路。」
唉,又是一個數十年如一日的人。
他清醒地看著雲雀笑,沒有回話。
最後兩人要分別前,他給他的學長遞了根煙,十多年來第一次。那雙細長鳳眼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竟然真的接過去就走了。
他知道他也想念他。
山本什麼都沒說,倒是獄寺又開始唸了。他也知道自己抽得有些過份,可是停不下來,他確定自己可能真的上癮了,但不是對尼古丁。
某次獄寺看著他從煙盒裡抽出倒數第二支冒牌白巧克力矮子POCKY棒時,終於忍不住口氣不太好地出聲制止他,不外乎就是煙再淡也不能這樣云云。他其實沒怎麼在聽,但卻覺得想笑。獄寺也是沒變多少啊。
「呵呵……想當初,我還是跟你抽的呢。」
他是真的覺得感傷,也沒察覺自己口氣是否不對,等到幾秒之後發現氣氛沉默而抬起臉時已經來不及了。
他張口就想道歉,獄寺卻制止了他,那個臉色與其說難看不如說非常悲傷。
他們明明都沒有錯。
幾天之後,他跟山本一起出任務,路上聊著聊著,山本突然一臉凝重地對他說,獄寺又說要戒菸了但這次他好像是來真的,阿綱你說他是不是哪邊想不開。
他氣得回罵山本你才想不開,然後兩人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。
他想難怪後來碰見獄寺時,對方什麼都沒再多說,只塞了一包他自己最常抽的牌子給他,還說這也不錯雖然濃了點,沒了的話首領可以再跟我拿。
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幫他戒掉,他卻覺得現實往往是身不由己。
後來這個任務一蹲就是兩天,收工的時候大家都在比誰走得最快。山本站在門口安靜地說,這地方雖然沒人但久了也很危險,他沒有回頭,只說我知道了等等就來。
他感謝山本留下了他。
站在被自己轟得幾乎全毀、整棟空蕩寂靜又搖搖欲墜的廢墟裡,他突然就寂寞得沒辦法站穩了只能渾身疼痛地蹲在地上,試著把自己縮得越小越好。
很痛,很累,很想回家。
那個人也曾經在這裡蹲過,還傳簡訊罵說這是什麼狗屁地方你的情報根本不管用。要說情報的話那個人還真是他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,他虛心受教。
……好痛,好累,好想回家。他想念他的床。
但想到床他也很難過。
那個人好不容易再也不必到處瘋跑了,結果他們這輩子相處時數最多的地方就是在床上。他不是在講黃色笑話。
漸漸地,骸睡著的時間比醒著多了。
那天晚上、好吧是很多天晚上,他摟著又要睡著的骸,一手慢慢地撫摸著那快要能數出骨頭的背脊,一邊將對方帶著輕微溫氣的手握進自己溫暖的掌心,找到了指間的縫隙就鑽進去,十指扣著、輕輕摩挲那熟悉的修長指節。
「綱吉……」
「……嗯?」
他回得既低又輕,幾乎連自己都快聽不見。
骸在他懷裡微微扭動,細軟的髮絲蹭著他下頜的軟肉,微弱溫暖的氣息一陣一陣拂在他鎖骨的肌膚上。
「綱吉……」骸又喃喃喚了一聲。
他沒回答。他怕他是在說夢話。
接著,骸在他頸間緩慢而模糊地深吸了口氣,呼出來的氣息卻只比剛才稍大一點,然後他知道對方輕輕地笑了。
「你很久沒抽煙了吧……味道又跟以前一樣了,我好喜歡……」
「……什麼味道?」他下意識地嗅了一下,「最近我連香水都沒用了。」
他感覺懷裡人又笑了一下,接著慢慢的,慢慢的,將冰涼的唇貼在他的鎖骨上。
「不是那個……是從以前到現在,都沒變過的……」
「……真的嗎?我怎麼不知道。」
「嗯,只有我……」
「……」
「……香水、別用了……」
「……好。」
「煙……能戒了就戒……」
「好。」
頸間又傳來一陣綿軟輕柔的嘆息。
「你都沒變、真好……」
骸睡著了。
他睜眼望著黑暗的虛空,剛才就開始發熱發酸的眼眶,終於流出水來。
因為要陪著骸,他確實很久沒抽煙了,但骸現在應該是什麼味道都分辨不出來的。
他不由自主地想著,正如同這個人一出現他就能感覺到一樣,自己身上,必定也有著某些只有這個人才能感應到的信號。
而也只有這個人,直到現在還會覺得他沒變,還會覺得他真好,依舊認為他是那個為己身帶來光與溫暖的人。
他一直都覺得骸看世界的方法是顛倒的。
他想要殺掉對方心裡的那個自己,唯有如此,才能將他眼中的那個六道骸完完整整地告訴對方。那個既世故又單純、強悍而脆弱、也會犯下年輕的錯、但勇於承擔且從不後悔、對自身比誰都狠、對他人卻比誰都溫柔的人。
你才是那個都沒有變的人。
如果你不在了,我會怎麼變,又怎麼能夠不變呢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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寫的時候一直哭。
我覺得我的狀態真的怪怪的,可能要休息一下,心靈上的那種。
但又很久沒有這種很想很想很想訴說的欲望了,特別是仍然是這兩個人,可能真的寫太多年太熟了吧,寫別的東西都沒有他們兩個深刻。
這次試著讓很多人都出來露面了,特別是學長,我一直感覺骸跟雲雀之間有某一種氛圍是連綱吉也難以介入的,雖然說都是不打不相識的損友,但是類型明顯不同。而綱吉可能會因此很嫉妒。(幹)
其實我覺得69跟27一定是其中有一個會很早死的那種,但我希望若是如此,可以是綱吉送他走。綱吉一直才是那個比較堅強的人。
這樣想的我也很自私。
BGM:
The Cinematic Orchestra - Dawn
The Cinematic Orchestra - Hatching
Ludovico Einaudi - I Giorni
Ludovico Einaudi - Nuvole Bianche (Vocal)
最後一首只是我很想放哈哈哈哈(欸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