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REBORN!][18/69] 與愛無關
January 6, 2009
仰角二十五度下巴。上挑的眼稍,筆挺的制服披著微微飄揚的外套,袖上風紀兩字張揚如人。
「嗨。」
結果出口卻是吊兒郎當的問候,自有一派氣勢。
在腦中Replay一遍還是很有笑果的那個姿態,終於還是噗嗤一聲地笑了出來,順便模仿著相同的語氣相同的感嘆句從喉頭滑出一聲──
「哇喔。」
然後爽快地大笑起來。
仰角二十五度下巴。上挑的眼稍,筆挺的制服披著微微飄揚的外套,袖上風紀兩字張揚如人。
「嗨。」
結果出口卻是吊兒郎當的問候,自有一派氣勢。
在腦中Replay一遍還是很有笑果的那個姿態,終於還是噗嗤一聲地笑了出來,順便模仿著相同的語氣相同的感嘆句從喉頭滑出一聲──
「哇喔。」
然後爽快地大笑起來。
與愛無關
例行性的晨間巡邏,並盛中風紀委員長最愉悅的一件事就是──發現看起來不知大難臨頭的非法入侵者。
「唷。早啊,雲雀恭彌。」
看不出一點變裝意味的軍綠色黑曜中制服,此等行為真可說是勇氣可嘉。
「我來找彭哥列。」
「管你要找誰。現在,就在這裡把你咬殺──」
破空而過的風聲凌厲無比,毫不掩飾殺氣的雙拐卻在入侵者的鼻前、頸前五釐米以內的距離硬生生煞住攻勢。
「──等一下噢。」
有著怪異品味髮型的外校生輕輕地笑了,站姿隨性,一點要阻擋的害怕意味都沒有,彷彿曉得那對凶狠的拐子一定會停下動作。
「這是合法的通行證。」
雲雀恭彌皺起眉盯著那顯然遞得過近、幾乎要碰到他眼球的通行證,第一次覺得有些刺眼。
「我今天可是登記訪客噢,親愛的風紀委員長。」
※
啊,今日也未免所有事情都太過順心。
六道骸在並盛中校園內肆無忌憚亂晃的同時,忍不住有些惋惜的想著。
原本方才遇到雲雀恭彌的當下還覺得、噢真是太棒了剛好來活動活動筋骨,亮出通行證的表情身段也自認是一等一的欠揍──結果居然莫名奇妙就破關(?)了。
前一秒還殺氣騰騰的雲雀恭彌只是看了通行證幾秒就收起拐子,動作乾淨俐落,反而讓六道骸有些傻眼。遞出通行證的手還有點愣,雲雀恭彌就把通行證連著六道骸的手按回他自己的左胸口,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。
──戴上,的意思。
真有趣。在規則之內的人,就給予應有的權利與尊重,是嗎……呵呵,我看未必。
「哼,早啊。」擦肩而過準備繼續執勤,雲雀恭彌只是冷哼一聲順便丟下一句有點LAG的回應。
眼角只來得及看到在肩後隨風款擺的黑色制服衣袖,以及──六道骸站在原地幾乎想揉瞎自己眼睛──
笑了。雲雀恭彌剛剛笑了,是吧。
一個嘴角輕得幾乎看不出來的弧度勾起,卻清晰得不像任何幻覺。
我的媽啊……天要下紅雨了……
這真的不能怪六道骸天生個性缺陷、唯恐天下不亂,而是這種太平盛世實在有點──令人不舒服──你說對吧。
看來雲雀恭彌今天心情不錯。他心想。
※
其實他們彼此都在猜測著對方的年紀。
不曉得是幾百年前的舊式黑色校服,總是帶著一股樸質的茶香。臂章紅得那麼張狂,披法老派但穿者卻自有一番瀟灑氣勢。還有那實在可疑到極點的「我總是選擇自己想要的年級」宣言,無法讓人不懷疑雲雀恭彌的真實年齡。
開玩笑,這簡直跟「希望每天都是星期天」一樣愚蠢。
雲雀恭彌大概沒有鳳梨那麼左尖右刺的心思,他只是單純覺得黑曜中學生鐵定素行不良。看看六道骸那傢伙,根本是個內搭狂,一件制服外套可以又迷彩又黑T又……他旁邊那幾個小嘍囉也很誇張。這種學生要是在並盛絕對會被自己就地正法,毫無疑問。
光憑這種不良學生的習性,就能斷定六道輪迴──大概只輪迴身體不長心智。
不過到現在,還是沒有人能給出一個正確數字,包括當事人彼此。
※
六道骸人生中見過幾個相當驚悚的景象,其中一個──就是因為過量酒精催發視網膜上顯像出十幾個雲雀恭彌。
「──哦靠……我付錢給你你快滾好不好。」
「你以為我喜歡。小嬰兒叫你回去。」
「嗄?他哪位啊……」
「澤田綱吉哭了。」
「……」
突然沉默下來的氛圍,雲雀恭彌從來就沒什麼好耐性,冷冷地挑了下眉就轉身準備走人,不料西裝下擺卻被扯住了。
「雲雀有沒有被甩過。」
「──你醉了。」
「……沒有──嗯──麻雀恭彌──」
然後突然像任性的小孩子耍賴一樣扯上來,六道骸這傢伙看起來一點也不純真的視覺年齡、卻在雲雀恭彌的臉頰上狠狠地印了一個毫無雜質到、讓人恐懼的吻。
這令人實在難以忍受的事實,讓彭哥列的雲之守護者完全忘記他強大的拐子、當作玩具的消音手槍、甚至是威力驚人的刺蝟,用物理上最原始的攻擊──拳頭、轟了六道骸一記鐵槌。
──到底哪裡可愛啊,這種傢伙。
※
巡邏完畢回到接待室時,雲雀恭彌掛好外套,慢悠悠地為自己沏了壺茶。
靠著窗框,他向來喜歡邊欣賞校園景色邊品茶。啜著啜著,突然瞥到遠處校門口似乎立了個人影──軍綠色制服。
哇喔,擾亂風紀的傢伙總算要出去了。
距離雖然有些遠,但雲雀視力還看得清楚,六道骸不曉得為什麼靜靜地站在那裡。十二月的深冬,那件顏色礙眼的制服被寒風吹得一獵一獵翻飛著,迷彩T恤也不安分地飄動露出底下顯然沒加任何衣物的腰部皮膚,奇怪造型的藍色頭髮被吹得全亂了看不見表情。
……不冷嗎那傢伙。
風紀委員長似乎完全忘了自己現在也是一件單衣襯衫。
默默地端著正冒熱氣的茶杯一邊盯著,那抹人影卻突然舉起了手,黑色手套在一片凍白寒色中相當顯眼,接著輕輕地、準確地朝著接待室這裡的方向──揮了揮手。
雲雀恭彌眨眨眼,這一秒空蕩蕩的校門是意料中事。
居然笑著揮手再見,真難得。
雖然方才六道骸的表情依舊是隱在大風與亂髮之下,但雲雀知道他絕對是笑了。
──好像突然蓋下來漫天櫻色。
※
晚涼的並盛町街道上,總是有著不速之客。
「哎。晚上好,雲雀恭彌。」
「遊手好閒的晚歸不良生,咬殺──」
「等等噢,我有通行證。」
風紀委員長高傲地抬起下巴心想「這裡是校外你最好還能矇混過關」──意思就是轄區之外生死隨我高興──六道骸推過來的紙片又差點戳進他眼睛。
就著有點昏暗的路燈,雲雀恭彌總算看清楚那紙片──根本算不上是通行證。
醬油,雞蛋五個,咖哩。
草食動物……他那學弟的母親、澤田奈奈的筆跡。應該是。
事情似乎越來越好玩了……
雲雀恭彌突然心情很好。
乾脆地收起已經擺好架勢的雙拐,又看了一眼臉上似乎永遠都是那個笑容的六道骸,冷笑一聲就決定繞過這隔壁鎮的鳳梨頭繼續自己的行程。擦肩而過時丟下一句──
「晚安。」
Fin.
【後記】
三點了喔耶,沒想到這篇居然能寫下去,實在太驚人了(欸)。
千言萬語豈是筆墨可以形容,就讓我用一句話來表達現在的心情吧──
──哇喔。
- - January 2009
「唷。早啊,雲雀恭彌。」
看不出一點變裝意味的軍綠色黑曜中制服,此等行為真可說是勇氣可嘉。
「我來找彭哥列。」
「管你要找誰。現在,就在這裡把你咬殺──」
破空而過的風聲凌厲無比,毫不掩飾殺氣的雙拐卻在入侵者的鼻前、頸前五釐米以內的距離硬生生煞住攻勢。
「──等一下噢。」
有著怪異品味髮型的外校生輕輕地笑了,站姿隨性,一點要阻擋的害怕意味都沒有,彷彿曉得那對凶狠的拐子一定會停下動作。
「這是合法的通行證。」
雲雀恭彌皺起眉盯著那顯然遞得過近、幾乎要碰到他眼球的通行證,第一次覺得有些刺眼。
「我今天可是登記訪客噢,親愛的風紀委員長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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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,今日也未免所有事情都太過順心。
六道骸在並盛中校園內肆無忌憚亂晃的同時,忍不住有些惋惜的想著。
原本方才遇到雲雀恭彌的當下還覺得、噢真是太棒了剛好來活動活動筋骨,亮出通行證的表情身段也自認是一等一的欠揍──結果居然莫名奇妙就破關(?)了。
前一秒還殺氣騰騰的雲雀恭彌只是看了通行證幾秒就收起拐子,動作乾淨俐落,反而讓六道骸有些傻眼。遞出通行證的手還有點愣,雲雀恭彌就把通行證連著六道骸的手按回他自己的左胸口,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。
──戴上,的意思。
真有趣。在規則之內的人,就給予應有的權利與尊重,是嗎……呵呵,我看未必。
「哼,早啊。」擦肩而過準備繼續執勤,雲雀恭彌只是冷哼一聲順便丟下一句有點LAG的回應。
眼角只來得及看到在肩後隨風款擺的黑色制服衣袖,以及──六道骸站在原地幾乎想揉瞎自己眼睛──
笑了。雲雀恭彌剛剛笑了,是吧。
一個嘴角輕得幾乎看不出來的弧度勾起,卻清晰得不像任何幻覺。
我的媽啊……天要下紅雨了……
這真的不能怪六道骸天生個性缺陷、唯恐天下不亂,而是這種太平盛世實在有點──令人不舒服──你說對吧。
看來雲雀恭彌今天心情不錯。他心想。
※
其實他們彼此都在猜測著對方的年紀。
不曉得是幾百年前的舊式黑色校服,總是帶著一股樸質的茶香。臂章紅得那麼張狂,披法老派但穿者卻自有一番瀟灑氣勢。還有那實在可疑到極點的「我總是選擇自己想要的年級」宣言,無法讓人不懷疑雲雀恭彌的真實年齡。
開玩笑,這簡直跟「希望每天都是星期天」一樣愚蠢。
雲雀恭彌大概沒有鳳梨那麼左尖右刺的心思,他只是單純覺得黑曜中學生鐵定素行不良。看看六道骸那傢伙,根本是個內搭狂,一件制服外套可以又迷彩又黑T又……他旁邊那幾個小嘍囉也很誇張。這種學生要是在並盛絕對會被自己就地正法,毫無疑問。
光憑這種不良學生的習性,就能斷定六道輪迴──大概只輪迴身體不長心智。
不過到現在,還是沒有人能給出一個正確數字,包括當事人彼此。
※
六道骸人生中見過幾個相當驚悚的景象,其中一個──就是因為過量酒精催發視網膜上顯像出十幾個雲雀恭彌。
「──哦靠……我付錢給你你快滾好不好。」
「你以為我喜歡。小嬰兒叫你回去。」
「嗄?他哪位啊……」
「澤田綱吉哭了。」
「……」
突然沉默下來的氛圍,雲雀恭彌從來就沒什麼好耐性,冷冷地挑了下眉就轉身準備走人,不料西裝下擺卻被扯住了。
「雲雀有沒有被甩過。」
「──你醉了。」
「……沒有──嗯──麻雀恭彌──」
然後突然像任性的小孩子耍賴一樣扯上來,六道骸這傢伙看起來一點也不純真的視覺年齡、卻在雲雀恭彌的臉頰上狠狠地印了一個毫無雜質到、讓人恐懼的吻。
這令人實在難以忍受的事實,讓彭哥列的雲之守護者完全忘記他強大的拐子、當作玩具的消音手槍、甚至是威力驚人的刺蝟,用物理上最原始的攻擊──拳頭、轟了六道骸一記鐵槌。
──到底哪裡可愛啊,這種傢伙。
※
巡邏完畢回到接待室時,雲雀恭彌掛好外套,慢悠悠地為自己沏了壺茶。
靠著窗框,他向來喜歡邊欣賞校園景色邊品茶。啜著啜著,突然瞥到遠處校門口似乎立了個人影──軍綠色制服。
哇喔,擾亂風紀的傢伙總算要出去了。
距離雖然有些遠,但雲雀視力還看得清楚,六道骸不曉得為什麼靜靜地站在那裡。十二月的深冬,那件顏色礙眼的制服被寒風吹得一獵一獵翻飛著,迷彩T恤也不安分地飄動露出底下顯然沒加任何衣物的腰部皮膚,奇怪造型的藍色頭髮被吹得全亂了看不見表情。
……不冷嗎那傢伙。
風紀委員長似乎完全忘了自己現在也是一件單衣襯衫。
默默地端著正冒熱氣的茶杯一邊盯著,那抹人影卻突然舉起了手,黑色手套在一片凍白寒色中相當顯眼,接著輕輕地、準確地朝著接待室這裡的方向──揮了揮手。
雲雀恭彌眨眨眼,這一秒空蕩蕩的校門是意料中事。
居然笑著揮手再見,真難得。
雖然方才六道骸的表情依舊是隱在大風與亂髮之下,但雲雀知道他絕對是笑了。
──好像突然蓋下來漫天櫻色。
※
晚涼的並盛町街道上,總是有著不速之客。
「哎。晚上好,雲雀恭彌。」
「遊手好閒的晚歸不良生,咬殺──」
「等等噢,我有通行證。」
風紀委員長高傲地抬起下巴心想「這裡是校外你最好還能矇混過關」──意思就是轄區之外生死隨我高興──六道骸推過來的紙片又差點戳進他眼睛。
就著有點昏暗的路燈,雲雀恭彌總算看清楚那紙片──根本算不上是通行證。
醬油,雞蛋五個,咖哩。
草食動物……他那學弟的母親、澤田奈奈的筆跡。應該是。
事情似乎越來越好玩了……
雲雀恭彌突然心情很好。
乾脆地收起已經擺好架勢的雙拐,又看了一眼臉上似乎永遠都是那個笑容的六道骸,冷笑一聲就決定繞過這隔壁鎮的鳳梨頭繼續自己的行程。擦肩而過時丟下一句──
「晚安。」
Fin.
【後記】
三點了喔耶,沒想到這篇居然能寫下去,實在太驚人了(欸)。
千言萬語豈是筆墨可以形容,就讓我用一句話來表達現在的心情吧──
──哇喔。
- - January 2009